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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吵闹的归途

11 吵闹的归途

在将科拉阵地交给第69步兵团守卫,进入新建在罗伊森林西侧的营地后,沙耶等人所在的6连开始轮流回到各自的故乡。

“真的不跟着本大人吗?到时候可别羡慕喔!等回来之后,我会说一大堆本大人的精彩生活给你听,你就先淮备手帕等着咬吧!”

科涅宁丢下这些话便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他是一位无论是发动攻击还是玩乐都会沉浸在其中的男人。

然后,说到沙耶,不知为何坐在前往赫尔辛基的火车上。

当然,她的终点站当然不是赫尔辛基,而是要前往拉特湖,所以会在中途下车并转乘马车继续赶路。

“那个……中士,真的可以吗?”

“嗯,没问题。”

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第三次了,但是沙耶还是对于在休假的时候,到别人家中打扰感到不好意思。

阿克曼原本只是简短地回答这问题,但被问到第三次后,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沙耶的后背并多加了一句话。

“他们会很高兴有客人拜访的,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受您照顾了。”

“至少在休假时放轻松点……”

阿克曼小声地叹气。

邀沙耶来自己家的当然是阿克曼,他听到沙耶说老家太远,本来是打算留在罗伊的营地中练习射击时,就说有更好的练习地点,要沙耶跟他回去。

“阿、阿克曼下士的家吗?”

“没错,而且也得练习这家伙。”

阿克曼一边说边拍着接受荣誉表扬时得到的由邻国斯威顿制造的步枪。

由于阿克曼收到这把枪,所以不得不与曾经亲密熟悉如情人的爱枪分手。

因为他不能拒绝邻国赠送的礼物,但收下后又不能收在柜子里不使用。

“虽然的确是把好枪……”

这把名枪经由枪匠的巧手把长度调整成适合高个子的阿克曼使用,和用惯了的老搭档相比还是有些差异,不是那么顺手。

例如过于生涩的枪栓手感,以及由于是全新的零件而特有的毛边之类的。

阿克曼打算在休假中克服这些问题,并向沙耶说可以顺便调整她的枪,以此邀请她回故乡走走。

这就是沙耶坐在人满为患,连走道上都塞满人的狭窄火车厢内座椅上的缘故。

四周有同样得到休假许可回老家的士兵、穿着西装而且可能是要谈生意的男人、还有许多因为敌人逼近而被迫从战场疏散的农民。

一群较晚上车,占领走道并坐着的士兵,可能是因为刚从军队解放而喝得醉醺醺的,不但大声唱着歌,还硬拉着旁人听他们大肆吹嘘自己杀了多少毛子、摧毁多少辆战车之类的事。

要说他们活力充沛也没错,但超过某个程度就只是扰民了。

对同为士兵的同伴吹嘘也就算了,还硬要不认识的农夫或商人跟着听,大家都因此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一名烂醉的士兵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些人的反应。

也许是不高兴大家没有对他们投以好奇的视线,导致他越说越大声。

“你们这些人!以为是谁保护你们的!居然让刚刚从战场回来的英雄大人坐在走道上!”

甚至还说了这种话。

同行士兵中开始有人要他冷静点别再说了,却被顶了句:

“你们吵死了,那时候要不是多亏我杀了敌人,你们早就死光了,可别忘了这件事!”

同伴们被如此讨人情,只好闭嘴不语。

喊叫声又吵又烦,说出来的话又都是些自吹自擂的低俗内容,沙耶越来越听不下去,偷偷瞧了一眼阿克曼。

阿克曼一上车就把头靠在沙耶的肩上睡着了。

在柯拉前线时,由于不知敌人会在何时出现,所以没有松懈神经的机会,现在平静入眠中的阿克曼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因此沙耶对于那些喧哗的噪音相当不高兴。

沙耶将阿克曼的头轻轻靠在牆上,猛吸一口气并站起来喊道:

“给我闭嘴!”

车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已经听了很多你的丰功伟业,可以不必再讲了。

在这战争中打仗的又不只你而已,讲得好像光凭自己一人就挡下毛子似的,你脑子还正常吗?还是说你太没人缘,所以没人想和你一起战斗啊?

如果没人想和你一起作战,只能孤军战斗的话是很可怜啦,那我就同情你一下好了。

不然你要不要转调来我们部队啊?”

醉鬼被沙耶呛得一下子回不了话,原本就因酒精而通红的脸涨得更红了,甚至反呛回去。

“你说啥!?你打哪来的!?哪个团的!?”

“你又是哪个团的!?”

“第36步兵团!”

“什么啊,那不是邻居吗?我是第34团的哟。”

酒鬼吞了口口水,第36团也曾隶属于可提宁战斗团,所以双方知道彼此都是打过硬仗的。

“哈!你说你是34团的,不过像你这种小鬼应该都只是做些补给啊、团本部的文书工作啊、还是擦长官鞋子的事吧?

好好喔,我好羡慕喔。这样子还有脸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真是不知羞耻的臭小子。”

沙耶一听到这些话,整个脑袋便因暴怒而沸腾。

“不要小看侍从的工作了!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任务!而且三等车的座位本来就是先抢先赢吧?我们是从起点站的罗伊出发的,那时到处都是空位喔!

你们晚上车还想坐椅子的话,买头等车的票不就得了!”

“你说啥!”

醉鬼像是要揍沙耶似地抡起拳头,挤过满是人群的走道过来。

但他的同伴们当然不会默许这种事发生,伸手把醉鬼拦了下来。

拦住作乱同伴的士兵中,比较冷静的一人回头看着沙耶。

“那边的二等兵,你对长官说的话也过分了些喔!”

醉鬼与发话士兵身上皆别着下士的领章。

但沙耶无论如何都无法吞下去。

“我对醉鬼已经很客气了!恐吓平民又造成他们困扰,放着不管才是军队之耻呢!这是让国民对军方失去信任的通敌行为喔!”

“你说什么!”

这番话让醉鬼的同伴们也忍不住地站了起来。

下士“冷静冷静”地安抚快要抓狂的同伴们,但那下士也以愤怒的眼光看着沙耶。

“你也说得太过分了,把我们当成卖国贼是怎样,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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